家里有他一个还不够,现在竟然还敢来酒吧。
他今天非要她好看。
霓虹全息投影在金属穹顶下浮动,不知名烈酒的气味与各式各样的享受气息混杂。
机械臂酒保甩出荧蓝的液体,溅在吧台上嘶嘶作响。
台上热舞的姑娘颊边的鳞片在镭射光里闪烁,旁边能看到各种露出兽耳的美男。
整个空间像一颗即将超载的能量核。
时棠宁无声地挑眉,挺稀奇。
说起来也是,她从未见过陆子昂的豹耳,今晚回家,一定要让他变出来给自己看看。
感受一下撸毛茸茸的快乐。
伴随着嘈杂的乐声,时棠宁从攒动的人群中穿过,下一秒,一个上半身赤裸,围着男仆围裙,穿着西装裤的男人被推到她身上。
周围的人太多,她连躲都没地方躲,只好扶住对方的肩膀,“小心。”
也不知他是否听见,惶恐回头,两人皆是一愣。
“禾洛?”时棠宁上下打量他一眼,发现他的头上还戴了一双假的猫耳,脖颈间带着项圈,上面有一颗铜质铃铛。
伴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响起清脆悦耳的声响。
“姐姐……”禾洛见到熟人,脸色唰的一声红了个透,露出的双臂在她的注视下感到格外不自在,逐渐泛起鸡皮疙瘩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上次她还跟陆子昂说,不出一周,他一定会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但今天来酒吧,是临时起意,从未跟任何人说过。
他就是想蹲点,也得有个渠道来源吧?
难道真的是巧合?
可帝都这么大,数千万人,也太巧了吧。
这个问题禾洛也想问她,为什么她会在这里。
“我来做兼职,可以挣钱。”
时棠宁了然地点头,不待他说话,旁边蓦地走上来一个女生,“喂,你们还聊起来了是吧。”
她端着一杯五彩斑斓的酒,另一手揪住禾洛脖颈的项圈往自己面前拉,抹胸裙上的碎钻在灯光下晃出冷冽的光,“这是我点的,喜欢自己去点别的。”
禾洛呼吸一滞,耳根蔓延一片暗红。
对方没能认出时棠宁,时棠宁却认出了她,秋家的独女,秋彩。
她家是专门生产营养液的,老品牌,但一直被宁氏压了一头。
秋彩跟原主也是死对头。
“看她做什么。”秋彩用力地一拽项圈,强迫禾洛低头看自己,“我才是你的主人。”
禾洛呼吸不畅,被迫垂着脑袋,脸色涨得通红,眼中闪动着湿润的细碎光芒,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模样。
秋彩是酒吧的常客,出手大方,一般没人来触她的霉头。
今夜虽说点了禾洛,但他是新人,尚未被调教好,让他露个耳朵给自己看都不肯,想看腹肌也不肯。
秋彩抬手,立刻有小跟班递上一条皮质鞭子,她回到卡座坐下,翘起二郎腿,朝禾洛点了点,“过来。”
禾洛咬着下唇,极快地看了时棠宁一眼,“姐姐,我下班后再来找你。”
言毕,不等她回答,便向秋彩走去,刚走到沙发前,她一挥鞭子,“跪下。”
哇哦,时棠宁稍稍后退两步,双手环胸,兴致勃勃地看着。
大庭广众下要玩这个的话,她就来劲儿了。
酒吧里有不少酒客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,纷纷转头过来看。
禾洛听见她的话,眼底闪过一抹难堪,良久没有动作。
“怎么,不想跪?”
禾洛抿唇深吸一口气,后退一步,“不好意思,我做不到,秋小姐,您的钱我不挣了。”
说罢,他摘下头上的猫耳转身就要走。
还没走两步,便被秋雅的小跟班拦住,不准他走。
秋雅觉得好笑,“你的小费我已经给了,你想走就走?”
哪有这么便宜的事,而且这么多人看着。
真让他走了的话,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。
禾洛就是误入狼群的小羊,“小费在老板那里,我没拿。”
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,禾洛有些急,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般那么红,“请你让开。”
小跟班没得到秋彩的命令,自然不会让路,强硬地将人往秋彩面前拖。
“做什么,你做什么,放开我。”禾洛去掰他的手,但精神力没有他强,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。
眼看快被拖到秋彩面前,禾洛发了狠,一口咬在小跟班的手腕上。
小跟班吃痛,猛地一把将人甩了出去。
禾洛的膝窝撞到桌子,桌上的酒杯颤了三颤,他闷哼一声,身子往旁边一偏,即将摔倒。
时棠宁稳稳接住他的身体,目光灼灼地看向秋彩。
秋彩抬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,酒吧里的音乐瞬间暂停。
“什么意思,要跟我抢人?”
时棠宁心说,把禾洛从黑市买回来,好歹花了她十万块呢。
“他都说不愿意,要退钱,你就不再是他的顾客,他的上帝。秋小姐就高抬贵手,放他一马呗。”
“这么多人看着,别丢了你秋家的脸面。”
她不说还好,一说更激起了秋彩的斗志,“哼,今晚我就要他,你少来当救世主,我不缺这点钱。”
“把他给我抓过来。”
小跟班甩了甩手,抬腿向禾洛走去,禾洛瞬间紧张地握住时棠宁的胳膊,俯身压低声音在她耳旁道:“姐姐,要不我们还是跑吧。”
时棠宁没回答,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。
陆子昂站在人群里,将两人的举动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在第一次见到禾洛之后,他就已经调查过他。
禾洛的资料显示跟他说的一模一样,甚至每年都有班级照片作证。
他不是埋名。
但时棠宁说的也很准,一周不到,两人又见面了。
“哎哟哟。”一直不见踪影的酒吧老板终于现身,站到小跟班前面将人挡住,不好意思地看着秋彩,“秋小姐,当真不好意思,他是兼职,刚来不久,不懂规矩,您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言毕又朝时棠宁浅笑着点了点头,走到秋彩身边,躬身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。
秋彩抬头朝二楼看了一眼,时棠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