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二十九 章 事业扩张(1 / 1)

晨曦透过窗棂,在疏月阁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沈疏月对着铜镜绾发,桃木梳齿穿过青丝时,总能触到昨夜被刀锋划破的几缕断发。镜中女子面色沉静,唯有眼底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惊悸——昨夜厨娘倒在血泊中的模样,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里。

“姑娘,陈掌柜派人送来了新的账本。”阿蛮端着铜盆进来,盆沿还沾着晨起井台的露水,“他说城西那家布庄想订咱们的玫瑰膏当伴手礼,问能不能每日加做二十盒。”

沈疏月接过毛巾擦拭指尖,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凤纹玉佩上。玉佩被晨露浸润得愈发温润,上面的缠枝纹在阳光下流转着暗哑的光泽。她将玉佩纳入袖中,指尖不经意触到内侧暗袋里的鹰纹令牌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思绪愈发清晰。

“告诉陈掌柜,玫瑰膏可以加量,但要他帮忙查件事。”沈疏月转身取下墙上的素色披风,“柳氏最近除了往京中柳府送东西,有没有接触过其他可疑人物?”

阿蛮点头应下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:“对了,今早清理后院时,在柴房角落发现这个。”她摊开手心,里面是枚锈迹斑斑的银簪,簪头雕刻着半朵海棠——那是沈府下人特有的制式。

沈疏月捏起银簪细看,簪尾的刻痕与当年母亲陪嫁丫鬟的信物如出一辙。当年母亲暴毙后,那丫鬟便离奇失踪,如今这枚簪子出现在这里,绝非偶然。

“收好它。”她将银簪递给阿蛮,“看好店铺,我去去就回。”

城东驿馆朱门紧闭,门前两尊石狮子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沈疏月出示凤纹玉佩时,守门侍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恭敬地引她入内。穿过抄手游廊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,廊下悬挂的鸟笼里,一只靛颏正歪着头打量来客。

“沈姑娘请。”侍卫在一扇雕花门前停下,门楣上悬挂的“静思轩”匾额,笔力遒劲如寒松傲雪。

推开门的瞬间,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。萧凛正临窗书写,玄色常服衬得他肩背愈发挺拔,提笔的手腕骨节分明。听到动静,他并未回头,只是将狼毫在砚台轻舔:“沈姑娘来得正好,看看这幅字如何。”

宣纸上写着“守正出奇”四个大字,笔锋凌厉如剑,却在收笔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润。沈疏月走近细看,忽然发现墨色中混着极细的金粉,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——这是宫廷特制的金箔墨,寻常官员根本无权使用。

“萧大人的字,既有雷霆之势,又藏春风之仁。”她轻声点评,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青铜笔洗,上面雕刻的云纹与令牌上的图案完全吻合。

萧凛放下笔,转身时眼底带着几分赞许:“沈姑娘果然识货。”他示意侍女奉茶,“昨日之事,想必你有诸多疑问。”

青瓷茶杯里的碧螺春舒展着叶片,沈疏月指尖划过杯沿的冰裂纹:“柳氏背后是柳承业,而柳承业是大人的政敌。”她抬眸直视萧凛,“但我更想知道,大人为何要护着我?”

窗外的靛颏突然扑腾起翅膀。萧凛沉默片刻,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紫檀木盒,打开时露出里面泛黄的药方。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
药方上的字迹娟秀清丽,右下角盖着枚小巧的“苏”字印章。沈疏月瞳孔骤缩——这是母亲苏婉的笔迹!她颤抖着指尖抚过纸面,上面记载的正是治疗心悸的秘方,当年母亲便是用这个方子调理身体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“我母亲留下的。”萧凛声音低沉,“她曾是太医院的女医,与令堂是旧识。”他从盒底取出一枚银质书签,上面錾刻着半朵海棠,“当年令堂出事,我母亲本想上书鸣冤,却被柳承业以‘巫蛊’罪名构陷,最终病逝于天牢。”

沈疏月的手指猛地攥紧书签,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。原来如此!难怪萧凛的伤药与太医院秘方相同,难怪他对柳家如此忌惮——他们的母亲,竟是被同一伙人所害!

“柳承业为何要针对我母亲?”她声音发颤,当年母亲只是尚书府的主母,与朝堂之争本无关联。

萧凛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的城墙:“令堂手里有柳承业贪墨军饷的证据。”他转身时目光锐利如鹰,“当年北疆战事吃紧,柳承业却将粮草款挪去填补自己的亏空,导致三千将士冻毙于雪地。令堂无意中发现了账本,本想呈给先帝,却被柳家抢先一步,污蔑她与人私通,沉塘而死。”

沈疏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。母亲的“罪名”终于真相大白!那些年午夜梦回,她总想起母亲被沉塘前撕心裂肺的哭喊,如今想来,那哪里是羞愧,分明是绝望的控诉!

“我母亲留下的药方里,夹着这张字条。”萧凛递过一张叠得整齐的麻纸,上面是用胭脂写的字迹:“疏月若存,必护之。”

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,滴在麻纸上晕开浅浅的红痕。沈疏月哽咽着说不出话,原来母亲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甚至托付了后事。而萧凛,竟真的信守着这份承诺,在她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。

“柳承业不仅贪墨,还与废太子余党暗中勾结。”萧凛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,“他扶持柳氏坐稳沈府主母之位,就是想彻底销毁当年的证据。”

沈疏月擦干眼泪,眼中已燃起决绝的火焰:“我手里有母亲藏起来的账本残页。”她想起幼时在母亲的妆奁盒底见过的蓝布包,当时只当是普通的账目,现在想来,那定是关键证据,“就在沈府的密室里。”

萧凛眼中闪过精光:“太好了!有了残页,就能让柳承业伏法!”他忽然皱眉,“但沈府现在戒备森严,你回去太过危险。”

“我有办法。”沈疏月想起祖母房里的佛龛,母亲曾说过那里有通往密室的机关,“今日是祖母的生辰,按规矩要开祠堂祭祖,柳氏定会前去主持仪式。”

窗外传来报时的鼓声,巳时三刻了。萧凛取过腰间的玉佩:“持此玉可调动京兆尹的暗卫。”他忽然握住沈疏月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,“万事小心,我在祠堂外接应你。”

沈疏月的脸颊微微发烫,却没有抽回手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仿佛有电流窜过,昨夜的戒备与试探,都化作此刻的默契与信任。

离开驿馆时,侍女塞给她一个锦囊,里面装着几颗药丸和一张沈府地图。沈疏月展开地图,发现上面用朱砂标出了柳氏的卧房和祠堂的位置,甚至标注了巡逻护卫的换班时间——显然是萧凛早已准备好的。

回到疏月阁时,阿蛮正焦急地在门口打转。“姑娘,陈掌柜说查到柳氏上周见过一个瘸腿的货郎,那人经常往京中送信。”她递过一个油纸包,“这是刚从果脯作坊送来的新货,说是加了桂花的。”

沈疏月打开纸包,一股清甜的桂花香扑面而来。她拿起一块果脯,忽然发现里面藏着张字条,是陈掌柜的笔迹:“柳府今晚会有异动,似与废太子有关。”

废太子!沈疏月心头一震。柳承业果然在勾结乱党!她将字条烧毁,对阿蛮吩咐道:“备好马车,我们去沈府贺寿。”

沈府门前张灯结彩,朱红的灯笼上写着大大的“寿”字。沈疏月穿着素色衣裙站在门首时,迎客的仆妇都愣住了——谁也没想到,这个被弃的嫡女竟敢回来。

“哟,这不是疏月吗?”柳如眉穿着绫罗绸缎,扭着腰肢走过来,头上的金步摇晃得人眼晕,“怎么,在外面混不下去,想回来讨口饭吃?”

沈疏月淡淡瞥了她一眼:“我是来给祖母贺寿的,与你无关。”

正厅里,沈老夫人穿着寿衣坐在上首,看到沈疏月时浑浊的眼睛亮了亮,随即又被柳氏用眼神制止。“既然来了,就规规矩矩待着。”柳氏皮笑肉不笑地说,“别给你祖母添堵。”

沈疏月屈膝行礼,目光飞快扫过厅内。墙角站着几个生面孔的护卫,腰间隐约露出刀柄——看来柳氏早有防备。

祭祖仪式开始时,沈疏月跟着众人来到祠堂。香烛缭绕中,她盯着供桌后的佛龛,母亲曾说过,机关就在观音像的莲花座下。趁着众人跪拜的功夫,她悄悄挪动莲座,果然听到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
祠堂外突然传来喧哗声。柳氏皱着眉出去查看,沈疏月趁机溜进佛龛后的暗门。密室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,借着从门缝透进的微光,她看到墙角堆着几个木箱——正是母亲当年的妆奁!

她打开最上面的箱子,里面果然有个蓝布包。解开时,泛黄的账册散发出霉味,上面的字迹虽已模糊,但“柳承业”“军饷”等字眼依然清晰可辨。
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柳如眉尖利的叫声:“娘!她在密室里!”

沈疏月心中一紧,迅速将账册塞进怀里。刚要推门,却见暗门被人从外面锁死,紧接着传来木板断裂的声响——他们竟要封死密室!

烟尘从缝隙中涌进来,呛得她连连咳嗽。沈疏月摸索着寻找出口,手指突然触到一块松动的砖块。她用力一推,砖块应声而落,露出后面狭窄的通道——这是母亲当年为防意外挖的逃生密道!

沿着密道爬行时,衣襟被粗糙的砖石划破。沈疏月紧紧抱着怀中的账册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把证据带出去!

密道尽头连着后巷的枯井。她推开井盖爬出来时,正撞见萧凛带着侍卫等在那里。“我就知道你能行。”他伸手将她拉上来,看到她沾满灰尘的脸颊时,眼中闪过一丝心疼。

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柳承业带着家丁追来了。萧凛将沈疏月护在身后,拔出腰间的佩剑:“带着账册先走,去吏部找王大人!”

沈疏月望着他被晨光拉长的背影,忽然想起昨夜他说的话:“有些事,该让你知道了。”原来他早已布好了局,等着她找到证据,一举扳倒柳承业。

她握紧怀中的账册,翻身上了萧凛备好的马车。车轮滚动时,她回头望去,只见萧凛的玄色披风在刀光剑影中翻飞,如同展翅的雄鹰,守护着身后的正义与希望。

马车驶离沈府地界时,沈疏月从车窗看到一个瘸腿的货郎正鬼鬼祟祟地往柳府后门走,腰间的布包里露出半截火折子——陈掌柜说的没错,今晚果然有异动。

她将账册藏进车厢夹层,指尖抚过那枚凤纹玉佩。前路或许依旧凶险,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。只是她不知道,柳承业的背后,还藏着更庞大的势力,而萧凛隐藏的身份,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。

当马车驶过护城河时,沈疏月忽然发现水面倒映着奇怪的影子——那是驿馆方向飘来的孔明灯,灯面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号,与昨夜黑衣人鞋底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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