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向明十分热情,没有问什么乐器,他也会几样,只是不精通。
“在哪里?我先去看一眼。”
“就在我外公弟弟的房子里,我们现在过去看一眼?我正好开车过去。”
“我知道那个房子,之前和师傅租给别人住,也让几个徒弟住过。
那房子真不错,就那么空着,怪可惜的。
前几天我看有颗柱子开裂,还跟西里说了一下,他很快就用铁箍箍紧,然后雕了块狮子木板遮盖,蛮有创意的。”
苏郁繁眉眼弯弯,西里一直都是这样,从不邀功,也不炫耀。
“西里会找木工稍微修缮一下,以后我会用起来。如果各位非遗老师有空过来,可以一起喝茶弹琴。刘老师,现在您方便过去吗?“
“有什么不方便的?小琴由她奶奶领,我先去看看都有什么,再决定联系谁过来合适。”
两人到了之后,花了一个多小时清点,好的和坏的分开堆。
八点左右,住在古城里的几个老师先过来,瞧着满屋子的乐器,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。
“上哪买的这些?我们这几年用的都是自己摸索做的,这些一看就是精品....很难买吧?
看款式,年代不够久,音色估计有所欠缺,我有个朋友有个祖传的玩意,那声音一听就是古代的声音...”
“跟段师傅买的,早年人家抵给他的,一直收着没动,今天被我碰上,厚脸皮收来的。”
“古城里姓段的那么多,你说的是哪个?”刘向明也好奇。
“段沐,他儿子叫段衡,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晓得了,以前木雕工厂的厂长,他能搞这么多留着不稀奇。”众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“麻烦各位,帮我试试音色,坏的就挑出来,我找人来修,大家要是有喜欢的,我可以送你们。”
苏郁繁很大方,这么多乐器,她也用不了。
这些人是非遗老师,用的乐器肯定讲究,要是能被他们瞧上,以后再请他们配合,也能说得过去。
“先谢谢吧,我们这些人别的不懂,这些乐器还是略懂的。”
几个人开始打开每一把试用,拿不准的几个人一块商量。
忙活两个小时,坏的琴没多少,不超过二十盒。
苏郁繁说话算话,老师傅如愿以偿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乐器。
累了一天,送走这些老师,她回小院看望第二批老年病友,顺便买了些少糖的水果,还有酸奶酪。
猫咪看她回来,有些委屈地小跑过来。
接过苏郁繁手里的水果告状。
“那个芬姐好恶心,早上我看她在鱼池里洗脚,洗手,我跟她说,这是鱼池,不能搞卫生,刚才她还在这里洗脚...说这里的水干净。
我看鱼都要被她的脚气毒死了,你得说她两句,不然,就让她搬出去。
听别人说,她上厕所,也不冲水,卫生堪忧。”
苏郁繁点头,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。
她叉着腰,站在小院里吆喝了一声。
“各位好,我是苏郁繁,我买了水果和酸奶酪,大家下来分一下。”
听到声音的人,马上打开门,站在楼上就冲苏郁繁招手。
第一个连跑带走来到苏郁繁面前的人就是猫咪告状的芬姐。
“哎呀,你这么晚才过来,我都睡下了...”
芬姐盯着袋子的水果,已经上手挑拣。
苏郁繁默不作声把水果拎起来放到另一侧,微笑解释:“本来是买给猫咪的,她说吃不完给你们分着吃,你不感谢她吗?
既然您瞌睡大,回去接着睡。还有,我养的鱼受不了一点浑浊的污染。
院子里有摄像头,请不要做出不雅举动。”
芬姐哪受得了这样的话?顿时恼火起来,阴阳怪气地说:“哎呀,我过来玩,不是找气受的!
不就是几个果子,谁稀罕?不用这样针对我,你是想让我付费吗?
玩不起,就不要在网上装善人,要不是同情你没了老妈,过来陪你说说话,我才不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!”
她这么一通喊,后面下来的人全听见了。
大家都劝她:“你咋说话呢?大理还不好?你这两天不是玩得挺开心?
又是拍照,又是直播,涨了不少粉丝。人家小姑娘好心给我们送水果来,你还说这么难听的话。你这脾气好好改一下,病都能好快一些。”
“是啊,人家免费提供吃喝,还供应水果,你知足吧。怎么说话这么难听?”
苏郁繁举高双手拍了几个巴掌示意:“大家听我说。院子免费让大家使用,请大家爱惜卫生,不要破坏院子里的花草和鱼池,大家都别生气。
芬姐可能已经厌倦了大理,想走随时告诉猫咪,她会开车免费送你到车站。
要是想留下来继续玩的,我们很欢迎,也不会收取任何费用。
本来我就不挣钱,我也没必要搞贴心服务,人心都是肉做的,你们是病人,我也是,大家相互理解。”
苏郁繁最受不了不爱卫生的人。
芬姐委屈地哇一声大哭起来:“你们欺负我一个人!我给你们曝光到网上去!让网友评评理!这破院子到处是蚊子,我明天就走!”
“你有病啊!你拉屎不冲水,还在鱼池里洗脚,谁受得了?自己不爱卫生,还想倒打一耙?
你在鱼池洗脚的照片我们也有拍,你非要在网上乱说话,影响小姑娘的名声,我们就发你不爱卫生的照片,看网友骂不骂你老蠢货!”
大家七嘴八舌,苏郁繁看芬姐也哭的够够的,也算给他她一个教训,适当地劝和。
“大家别说了,芬姐可能心情不好,找我发泄情绪,既然她明天就走,以后天南海北的,也难见面,今晚就和和气气的过一晚。芬姐,别哭了,身体要紧。”
她说完示意猫咪上前安抚。
猫咪不情不愿地凑上去:“阿姨,别哭了,你要吃什么水果,你自己挑。明天您什么时候走,我随时送你去。”
“什么走不走的?不是说好五天吗?我才住了两天,连车费都没玩够,明天我不走。”芬姐忽然止住眼泪,换了一副嘴脸,给台阶就顺着下来。
特别会来事,也特别情绪化。
苏郁繁无奈耸肩,这么难搞的人她第一次接触。